“拆解業曾經對臺州乃至全國的制造業貢獻很大,為制造業提供了廉價的生產資料,但過去環保意識薄弱,企業主多以個體私營為主,對環境的犧牲同樣很大。”路橋區環保局副局長李鳴感嘆。
“原先這些分拆廠經常把洋垃圾堆到路面上進行處理,洋垃圾的油污到處都是。”路橋區環保局環境整治專項小組成員任吉榮介紹,今年4月,路橋成立了環境整治專項小組,對所有的固件分拆企業進行“圈區管理”。
截至今年8月29日,路橋區清理取締非法場外拆解場點804個,并開展了固廢拆解業“場外拆解、露天焚燒”專項整治,專門整理出了1000畝地作為固廢拆解園區,實行全封閉管理,杜絕小、散、亂拆解工廠。
“目前,我區場外拆解已基本銷聲匿跡,150多家散戶經引導入場拆解,原先的污濁之地已種上了10萬多株綠樹,在峰江街道山后許村,受污染的1.25萬平方米土地正在進行土壤修復。”李鳴說。
溫嶺告別存在幾十年的“沖天樓”
臺州溫嶺,全國第一個民營企業誕生于此。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后的今天,這座縣級城市隨處透著大都市的韻味,五星級酒店、國際連鎖品牌樣樣俱全,可這里還有一樣讓臺州人離不開卻恨之入骨的,那就是“沖天樓”。
“沖天樓,是指用煤燃燒加熱將鐵塊融化的爐子。沖天樓是溫嶺的一大特色,水泵業占據了溫嶺所有工業產業的大部分,水泵的外殼是鐵鑄的,就需要鑄造業。”溫嶺市工業經濟局副局長江勝告訴記者,臺州的眾多制造業離不開最上游的鑄造業,而以前的鑄造業就肯定離不開“沖天樓”。
然而,這個存在幾十年的沖天樓,從此將成為歷史。自去年年底開始,溫嶺市決心要將沖天樓全部廢除。
走在溫嶺大溪鎮顛簸的鄉間小道,記者發現路旁的農民房外墻大多被煙熏得黑漆漆的,青山綠水白墻黑瓦的情景在大溪很難見著,每隔幾百米就會出現兩三家“窯子”。“三個月前,這些小作坊還在日以夜繼地鑄造,黑煙就從紅磚墻里透出來,沖天樓一次開爐就要燒掉10噸煤。”當地人小金向記者訴說。
金夏春是大溪鎮最早將沖天樓拆除的企業主,他在大溪鎮開著一家規模不大的小熔煉工廠。走進四面通風的空曠廠房,他指了指兩個圓柱形的大爐子,“這就是改造后的中平樓,用的是電,將不再有煙塵排放。”他告訴記者,“為拆掉沖天樓改造設備,工廠停工已有8個月,現在換了中平樓,天天盼著開工。”
金夏春回憶起8個月前工廠內的情景時說,“路邊堆滿了小煤塊,一下雨,水一沖就淌黑水,只要沖天樓一煉鐵,爐子下的鼓風機便以150馬力將煙塵往高空吹。廠房里里高溫難耐,煙塵彌散,工人都是赤膊上陣,被熏得黝黑。”
事實上,廢除沖天樓的行動并不容易,習慣于“開工一天是一天”的小作坊,停工整頓預示著企業將沒有經濟來源。
“一開始很多人是不配合的,有抵觸情緒,殊不知,改用中平樓以后,生產環境變好了,能耗降低了,成本也就更節約了。”黃賢波的工廠與金夏春的相鄰,他們倆做這一行當已有10多年,“如果讓我轉行,我也沒有別的生存技能,現在用中平樓解決了污染問題,還讓成本降低了,生產環境不再那么惡劣,對我們這樣的小作坊來說,真是好事。”黃賢波算了一筆賬,前期雖然投入10多萬元購買電爐設備,但每生產一噸水泵外殼,能節約成本400多元。
和這些小作坊的改造不同,范永廉的白嶺供水設備公司地處溫嶺市較中心地帶,三十年前建廠時,這里還沒有居民,如今他的廠房已經被各種居民樓和商鋪包圍。“城市化進程太快,我的廠也要面臨搬遷了。”范永廉帶記者走進了巨大的廠房,一個有四五層樓高的沖天樓靜靜佇立,一邊是大堆的黑煤塊,一邊是用來鑄造水表外殼的鐵塊原料散落一地。
“每熔煉六噸鐵,就需要燒一噸煤。”范永廉說,沖天樓正進行拆除,熔煉廠也將搬到新的工業經濟區,即使用的是沒有污染的電爐設備,也要遠離居民區。“新設備不僅能節約能源,在目前招工難的情況下,將節約人力至少40%。”
在范永廉的另一個車間,記者見到運用先進技術的車床正在加工“車刀”,“熔煉屬于高能耗高污染,我正在考慮將一部分生產力轉移到這些沒有污染、相對先進的制造業。”
“沖天樓之戰”讓溫嶺的鑄造業煙塵排放幾乎降為零,截至8月底,溫嶺市共拆除沖天樓250多座。40家企業停產整頓,19家企業列入淘汰落后產能名單。“從此以后,沖天樓將成為臺州經濟發展的過去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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